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鑽出腦洞 《東京物語》─陳平浩X郭盈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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個體在一個社會結構跟倫理規範下的平淡而脆弱、內心反差地澎湃。 在2020光影特別邀請桃園硬漢影評人─陳平浩開設「鑽出腦洞」新單元,與觀眾談談經過時空歷練仍然震撼人心、開拓眼界的經典電影!第一場特別邀請到導演郭盈慈和大家分享日本大師─小津安二郎的《東京物語》。以下為節錄之對談紀錄,郭盈慈簡稱「郭」,陳平浩簡稱「陳」。 ↑硬漢影評人─陳平浩,為大家帶來新影展「鑽出腦洞」。 郭 :為什麼會想選小津安二郎的電影? 陳 :小津安二郎是日本非常具有代表性的導演,但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跟我一樣的感覺,就是這位導演的片子都一模一樣,都在講家裡的事情,非常生活的故事。我記得我大學的時候看他的電影有點無聊,但到了一個年紀之後就愈來愈懂他在說什麼,感觸很深。尤其《東京物語》讓我回想起小學五年級阿公去世,親戚彼此間的不和諧浮出檯面,從此各奔東西各自生活,鮮少往來。那時候我一直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傷,但也不知道自己說不出口的情緒是什麼,長大後,才知道原來小津安二郎處理的就是家族間這層關係。 郭 :日本代表性的導演,相信蠻多人會聯想到黑澤明,小津安二郎跟黑澤明兩位導演風格的不同? 陳 :黑澤明的電影畫面跟色彩的構圖非常強烈的導演,但從內容來說黑澤明談的是比較有世界性、莎士比亞(《亂》即是黑澤明改編《李爾王》的故事)、哲學的,說的是橫古不變的人性,人性面對的挑戰跟試煉,雖以武士為主角,但黑澤明是比較偏向西方哲學的思考。 相對地,小津安二郎主要拍攝主題多是「二戰後的小家庭」、「中產階級的白領」、「下班後的居酒屋」。人物雖穿著西裝洋服,但談的卻是日本人非常集體壓抑的情緒表現,如在《東京物語》所見:「沒關係就是有關係」那種群體的、家族的、世俗禮節中無處渲洩的感受,抑或也是東方人的情感表達習慣。 郭 :小津說的故事太過生活與平常,他說的是群體、每個人的故事。但我覺得 更獨特的,是他怎麼說「故事」這件事。 陳 :我對他的美術構圖是從遠流出版社的「認識電影」這本經典老書,才認識他場景調度美學:每個角色的座位、框、燈、線條、樹,茶壺要放在哪、 杯子幾個,所有組成都經過計算、設計。好似經過怦然心動整理術大翻修過,讓我每次看都好想住在他的場景裡。那個物品似乎就必須要在那,每個日常物品都充滿著意義與象徵。 他視角也非常日式,大家都知道日式塌塌米吧!其御用

二月主題影展 《淪落人》─陳惠萍X侯統家X周少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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↑二月主題策展人桃園市社會工作人員職業工會監事─陳惠萍(右)與紀錄片《地下道》導演─侯統家,與觀眾分享「邊緣人」! 二月,光影電影館特別邀請在社工界打滾17餘年,目前正服務於桃園市社會工作人員職業工會的資深社工─陳惠萍,策劃一系列以「邊緣人」為主軸之主題影展。同時也邀請拍攝中壢地下道街友的紀錄片導演─侯統家,與觀眾用新的角度來思考「我們就是他們」。 周 :當初在問惠萍她想策展的主題, 她就很快地回答我說「邊緣人」這個主題,我想請問為何會想要以這樣的主題來策展? 以及,為何會選擇這幾部片? 陳 :我社工的工作經常性的在面對某個人的此時此刻,和他一起面對生命的一個困難,但這個狀態,可能只是他的一個「不小心」或遭逢一個「意外」,他就落入需要被協助的情況。不過,同時我也看到了另一種可能性,這個可能性是發生在他們身上的,也有可能會發生在我自身,我可能某一天也會有相同的困境。所以就想以「邊緣人」這樣主題來告訴大家:「我們標籤出來的這些族群,跟我們其實是一樣的。」 第一部想到要放入策展的選片,就是大家剛剛所看的《淪落人》。我第一份服務的工作對象如電影主角是脊髓損傷者,這群服務對象給我許多生命的啟發跟想像。在此之前,我對他們的想像就被限制移動,但其實還有排泄功能等生活自理的喪失,而不只是「不能走」這樣的議題。一個人生活完全要依賴另外一個人,他們之間需要多少信賴默契、還有他們之間摩擦出的情誼。不可否認,這一部片有濃厚的童話感,但也道出了一個人就算身處邊緣,堅持著某種盼望跟夢想,即使你處境很艱難,還是能活得OK! 觀眾 :電影裡面主角黃秋生跟其外籍看護,他們倆的情感關係影片中沒有點破,感覺若有似無,這個在一般的看護和其被照顧者這樣的關係在實際上有嗎? 陳 :就我所服務的多數脊髓損傷者,最後是跟自己的看護結為連理。其實對身心障礙者來說,只是要跟一般人做朋友,他們心裡本身就有許多關卡需要跨越,何況親密的關係。當你要把自己整個身體交給對方,這樣的日久生情當然也就不意外,甚至我很多認識的朋友會很現實地認為,透過結婚可以省掉聘雇費用。應該這樣說,即便是一般人在擇偶、結婚、談戀愛、性關係都有許多自己的條件、某種對價關係,他們的結合也是其個人的選擇。 觀眾 :我們家也有聘用外籍看護照顧我婆婆,最近她提前解約了,離開前她跟我說了一句話,讓我很有